“你既然调查清楚了，又何必来问我！”
“我不清楚，我只是找穆青往年的同学了解过，虽然训练中有摩擦，教练却对穆青极好，所以，穆青不可能会伤害他。除非，那个人伤害了他更在乎的人，比如你！”
“后来，他们比赛赢了，大家就出去聚一下，那天我也去了，喝完酒之后，那个人前道貌岸然的老师，最后就成了一个变态。他逼着我做一些事情，我哥进来了，后来，他们之间算是彻底的崩了。”
“你哥哥是个简单而且有点儿冲动的人。像利用和教练积怨已久的同学杀害掉自己的教练，我觉得他想不出来。”
“所以你觉得是我想出来的！”
“你说过，你的优点是善于思考，而你哥哥的优点是善于交际，能设计出那样的谋杀案，确实需要一个善于思考和一个善于交际的人。”
“或许，因为他长大了，或许因为太生气了，所以，他才能穷尽一切的想出那样的办法。”
“你说的这种可能也是有的，我更倾向于有一个人把所有的计划放在某一个地方，而他只不过是按照几乎实施罢了。”
“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每次杀人都有人把计划给他，你以为他会有事不到自己被人利用了吗？”
王东山突然伸出手，把穆白的胳膊拉过来，掀起他的白衬衣，胳膊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他当然知道，如果他不在乎呢？逼着你哥哥开始不计后果的杀人的导火索应该是你一次次的割腕吧？”
“这能说明什么？我只是太累了，不想活了罢了！”
“自己最爱的弟弟，因为自己的原因开始厌世，这对于你哥哥来说肯定是一个最大的打击吧！他是意识到了你再利用他，为了让你能舒服一点儿，他不在乎结局。”
“证据呢？”
“你不说，他不说，你们当年的事情，就永远不会有证据。”
“王东山，你以为你猜到了就是事实吗？你所想到的，只是你想的，当年的事情，永远没人知道！”
当王东山把穆白的袖子掀起的时候，看到那干瘦的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他突然明白，那些光鲜亮丽后面，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
少年天才？哪一个天才不是背后下了死功夫，穆白作为最了解的罪犯心理的天才，不知道他在心底是不是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放在犯罪分子的位置上去思考。
穆白之前一直都是省厅最得力的帮手，他突然选择了退出，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自己早已经沉迷于把自己放在一个罪犯的位置上。
王东山很快就有点儿醉了！
张小凡见过王东山喝醉的样子，虽然，他想阻止王东山继续喝下去，喝多了酒的王东山力气大的惊人，张小凡也不能强行控制他。
余彭朝他摇了摇头，张小凡放松手，王东山又是一杯，他今天来的目的好像不是要把穆白喝醉，而是要把自己喝醉。
王东山醉了，酒吧里人越来越多，跳舞的，喝酒的，唱歌的，喊的，闹得，王东山的脑子里好像有上百号人再嬉闹。
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在人群中，又笑又跳。
因为酒吧老板认识余彭，所以知道王东山的身份，看他一直闹腾，也只是皱着眉头忍着。他心里忍不住嘀咕，今年是不是和安防员犯冲呀！上一次这群人差点儿把酒吧砸了，这一次又来！
酒吧昏暗的灯光中，王东山爬上了就把中间搭建的舞台上，因为用力过猛，所以整个人像前冲了几步，又跪在了那儿。
他满不在乎，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推开了站在台上的正在唱歌的女人，拿过话筒。
酒吧的负责人看着老板，老板摆了摆手，只能忍着，他只希望这位爷玩够了，能赶紧下去。
“《兄弟》送给大家！”
王东山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喧闹的酒吧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东山一边唱一边笑，他的声音那么温暖，却有那么痛苦，他低下头的那一刻，张小凡看到他的泪水滴在了舞台上。
多年之后，他总是想起那个情景，想起他的泪水，想起他的笑，也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了他的柔软和他的痛苦。
穆白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瓶酒，他就仰着头往进去灌。
喝完了酒，他就进了舞池。
王东山唱完之后，静了几秒钟的舞池又喧闹起来。所有的人都摇摆起来，谁也没有看到，穆白长发乱飞的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他嘴唇早已经咬出了血，他舔着唇边的血，咽了进去。
凌晨六点，王东山在舞台上醒来，他的衬衣早已经不见了，自己穿着背心躺在酒吧中间的舞台上，脚上的鞋子早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自己的衣服依然黏黏糊糊的，王东山拉起了衣服闻了一下，一股子酒味，也不知道是自己撒上的还是别人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