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宋墨吟眼尖地看到常氏的不对劲,朝身后的冷霜使了下眼色,冷霜瞬间心领神会,马上跟出去了。
没一会儿,常氏便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似乎是打算看好戏了。
冷霜悄悄走到宋墨吟身后,在她耳边将常氏的举动告诉她。
方才常氏确实去茅房了,但她的侍女小红却绕道找了管家的徒弟小方,让其等一会儿清点库房的时候动手脚,还给了他一锭银子,答应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但常氏哪知小方本就是沈明熙之前亲自挑选进府的人,他对沈明熙忠心耿耿,哪里会帮常氏卖命。
到时候,只怕又要叫常氏母女气坏了!
冷月很快就把库房钥匙取回来了,一行人到了库房门口,管家果然叫了小方和其他两个府里的老人对着账本清点库房里的东西。
宋府库房里的东西也不少,大多数是宋墨吟的祖父,宋太傅生前留下来的。
众人就在门口看着管家和三个下人在里面忙碌。
常氏的眼神果然一直放在小方身上,见他迟迟无动作,手上的帕子都要被她扯烂了,气急败坏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宋墨吟在旁边忍笑忍得辛苦。
足足清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清点完,管家走上前来,恭敬地开口,“回老爷,夫人,这库房里的东西,和账本上的一分不差。”
旁边的宋楚瑶按耐不住了,急得口不择言,“怎么可能?!定是你们搞错了,再清点一遍!管家,你莫不是刻意包庇……”
宋楚瑶并没有说完到底包庇谁,但在场人心里都清楚。
宋墨吟气愤道,“妹妹想说什么?说管家包庇我和母亲?!有何证据?!”
宋楚瑶被宋墨吟的气势吓到了,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往常氏身后缩了缩。
“老爷,老奴在宋府三十余年,从老太傅在时就一直对老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此次老爷亲自查库房,老奴哪里敢包庇谁?若老爷不信任老奴,可另找公正之人清点,若有分毫之差,老奴定以死谢罪!”
管家也是被气狠了,头砸在地上很响。
旁边的小方见自己的师父被冤枉,也赶紧跪倒地上,“老爷,请您相信管家绝无二心,奴才们方才清点了两遍,都无误。夫人和大小姐并未动库房里的东西。”
语罢,小方看向常氏和她身边的小红,将袖子里的一锭银子拿出来。
这就是小红方才塞给小方的银子!
旁边的常氏和小红瞬间变了脸色。
“反倒是方才奴才在后院打扫的时候,二夫人身边的小红塞给奴才一锭银子,告诉奴才,待会儿管家会带一同查库房,让奴才在清点时将库房里的银钱偷偷藏起来一千两!奴才生来贫苦,是老爷和夫人给了奴才活下去的机会,奴才哪里敢背主?如今夫人,大小姐和管家莫名被冤枉,实在是……”
“你撒谎!”
常氏看到宋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已经慌不择路,连说话的声音都忘了掩饰,没了以往的细腻娇柔,全是尖锐刺耳。
这副样子像极了恼羞成怒,欲盖弥彰,宋成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黑了。
宋楚瑶也赶紧道,“爹!您不要听这个狗奴才瞎说,姨娘怎么可能会无端陷害母亲?!”
宋墨吟冷声开口,“那小方同二姨娘无冤无仇,怎么会无端陷害二姨娘?这锭银子还挺眼熟的,哦,我想起来了,是方才在留宝当铺,二姨娘拿那些珠宝首饰换的吧?”
宋楚瑶狡辩,“姐姐莫要无端污蔑,这银子长得都一个样儿,怎么可能就认出是我姨娘的那一块儿?”
宋墨吟笑着道,“这银子还真长得和其他银子不一样,你看它的边上有一个小缺口,只要将当铺老板找来,一看便知!”
忽然又站出来了两个下人,是方才在后院做杂活的,跪下来说他们方才在远处看见小红去找小方,还塞给他一锭银子。
这两个下人都是做杂货的,说话还是可信的。
宋成的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常氏也吓得心里发颤,知道瞒不住了,马上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自己的钱袋,“哎呀!我这钱袋里还真少了一锭银子,小红,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居然敢这般胆大包天偷我的银子去陷害姐姐!你好歹毒的心肠!”
小红是常氏做外室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对她忠心耿耿,如今没想到一出事常氏就把她拿出来当挡箭牌,又揪心又害怕,眼眶通红,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二夫人,您怎么能……”
常氏对上她的眼神明显心虚,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死丫头,你做出这般见不得人的勾搭还敢顶嘴!”
沈明熙在旁边吩咐,“来人,将这个贱奴杖责三十,丢出宋府。”
到底还是个护主的,到了这一步也没有把常氏抖出来,沈明熙也不想要了她的命。
只是她跟错了主子,终究是苦命一条。